一、引言
随着制度转型和知识经济的兴起，中国的创业活动正蓬勃发展，创业企业已经成为推动经济增长和激发创新的重要力量［1］。创业企业是处于创业阶段，以机会导向、创造性整合资源和超前行动为特征的创新开拓型中小企业［2］。截止2009年9月底，全国中小企业达到了1023.1万户，超过企业总户数的99%;中小企业创造的最终产品和服务价值相当于国内生产总值的60%，缴税为国家税收总额的50%，提供了近80%的就业岗位［3］。然而，创建新企业也面临着较高风险和失败率，新企业创业5年后的失败比例高达55%，有40%的新企业存活期不超过1年［4］。通过研发活动和技术创新为顾客提供具有价值的产品成已为创业企业生存和发展的重要途径，有研究表明作为一种重要的创业和创新战略，开发新产品是降低创业失败率、促进新企业有效创建的重要手段［5］。研发投资代表着创新对于企业在战略上的重要性，是企业在开发无形资产、实施差异化和产品创新的重要投入。通过持续进行研发活动，企业能形成核心自主知识产权等无形资产并提升企业资产组合中各要素的价值。创业企业的发展本身就是资源累积的过程，受到创业过程中企业现金流的约束，对研发活动和技术创新投入更加谨慎。究竟哪些因素会影响到创业企业的研发强度。目前国内对企业研发投入影响因素的研究主要关注成熟企业，研究视角主要是内部治理机制［6～8］和企业特征［9，10］。创业企业并不像成熟企业那样具有丰富资源，可供投入研发的资源和资金有限。同时，创业企业与成熟企业董事会的重要差异是创业企业内部董事一般都是创业团队的核心成员，这些董事同时担任企业管理职务，对企业内部研发活动的信息较为充分。另外，创业企业所处的创新环境也会影响到企业的研发活动和技术创新。鉴于创业企业的这些特征，本文又基于中国创业板的企业数据，从企业内外部视角，实证研究董事会、资源约束和创新环境对创业企业研发强度的影响，为创业企业有效嵌入国家创新体系提供参考。
二、研究假设
(一)董事会对创业企业研发强度的影响董事会作为公司治理的核心制度设计，不仅履行战略决策和监督公司管理层的职能，而且能为公司提供关键性资源。董事会的重要职能是对企业发展机会进行识别和评估。随着董事会规模的增加，董事经验、技能和社会网络关系有助于企业把握和识别创业机会，同时也能更加科学与准确评价管理层的经营行为，抑制管理层机会主义，缓解管理层与董事会成员的信息不对称程度，从而有利于企业研发战略的实施和技术创新活动的开展。有研究已证实董事会规模越大，企业研发投入越大［8］。同时，董事会作为企业战略决策团队，内部的异质性有利于拓展决策者的视野，识别出更多的发展机会，提升团队解决问题的整体能力［11］。因此，决策团队的异质性程度越高，创新导向也就越明显，这也是创业企业得以成长的重要源泉。假设1:董事会规模越大，创业企业研发强度越大。作为企业战略决策机构，董事会的战略参与涵盖了企业战略的制定、实施和控制与评价的全过程。制定好的战略规划需要行业及企业运作信息的透彻理解、需要良好的直觉及相机决断的果断性等多种素质的配合，而作为内部董事的管理层长期对行业的把握，可能对公司的发展问题有较深的理解，尤其在产品与市场细分的业务、竞争以及研发与技术等方面［12］。独立董事虽然具有相对独立性，能对企业的发展做出客观评价，但无法获得企业运营与发展的充分信息。同时，独立董事的有限工作时间和企业信息的不对称也导致独立董事对研发投资决策的评估难以保持客观性。根据《上市公司治理准则》规定，独立董事应维护公司整体利益，尤其要关注中小股东的合法权益不受损害，因此独立董事的作用侧重于对企业管理层的监督，防止管理层的行为损害企业价值，但对企业经营决策的指导和修正作用有限。创新机会的发现有赖于董事对前期信息的处理过程，非独立董事拥有对行业竞争格局和企业运营发展态势的信息优势，能对企业研发决策进行指导和修正。假设2:非独立董事比例越高，创业企业研发强度越大。技术创新是企业通过对外部环境和技术特征等相关信息评估，旨在满足未来市场需求，提升企业竞争力的一种内部资源整合和发掘活动。技术创新具有较大的不确定性，存在较高风险，因此企业不同利益主体对技术创新的态度并不相同。董事会是股东选出的代表股东利益行使对企业高管层监督和控制权利的群体，但是股东和董事的利益也并非完全一致。董事持股有助于克服董事会在企业战略决策中的“短视”行为，促使董事会与股东在战略决策时风险偏好趋同，更加关注企业长远发展和技术创新。另外，对于创业企业而言，内部董事一般都是创业团队的核心成员或联合创始人，实施董事持股计划，不仅可以锁定人力资本，保持创业团队稳定性，还可以让董事分享企业成长的成果，满足创业成员的自我价值实现的成就感。因此，创业企业董事持股有助于推动企业技术创新和研发活动。假设3:董事会持股比例越多，创业企业研发强度越大。
(二)资源约束对创业企业研发强度的影响企业的技术创新和研发活动受到资源的约束和限制。企业资源是被企业所控制的有助于企业战略的制定与实施的资产、能力、组织程序、企业特征、信息以及知识等。创业企业因企业普遍规模小、资金缺乏、知识和社会关系积累有限，原技术创新能力和引进吸收消化创新能力受到企业资源的限制。企业规模是企业资源的存量形式，对企业研发投入的影响较为复杂。相比较而言，规模较大的创业企业资源较为充沛，抗风险能力较强，对技术创新和研发活动所需资金和风险抵抗能力均处于优势地位。因此，创业企业规模越大，企业资源越丰富，可供投资技术创新和研发活动的资金也越多。相关研究已证实企业规模越大，企业研发支出越多［9，10］。另外，创业企业的发展是资源不断积累的过程，资金匮乏是制约企业创新的重要因素，创业企业更多依赖内部创新资源的整合进行技术创新和产品研发。假设4:创业企业规模越大，研发强度越大。企业资源一般可划分为物质资本、人力资本和组织资本［13］。人力资本包括企业管理者和员工的经验、判断、才智以及关系等，研发人员作为企业研发活动中最核心且最主要的投入要素，其规模反映了企业对研发活动的重视程度，同时也从一定程度上反映出企业投入技术创新和研发活动的人力资本资源。产品研发和技术创新具有复杂性，需要研发人员具有相应的知识储备，因此研发员工的规模以及研发水平都直接制约着企业研发项目完成的进度和技术创新的进展。Evange和Savona根据宏观数据进行的实证研究，发现公司员工规模与研发支出呈正向关系［14］。从企业研发支出的构成来看，研发人员的薪酬在研发支出总额中占有较大比重，研发设备的使用以及试验材料的消耗等开支与研发人员规模也有一定联系。因此，研发人员的薪酬及相关研发支出作为企业研发费用的主要构成部分，会随着企业研发规模的扩大和研发员工的增加而上升。梁莱歆和曹钦润的研究已经证实上市公司的研发人员数量与企业研发支出显著正相关［15］。假设5:研发人员越多，创业企业研发强度越大。
(三)创新环境对创业企业研发投入的影响市场经济是契约经济，规范的经济制度可以节省企业谈判和评估成本，创造企业的外部经济利润和促进企业技术创新［16］。企业创新环境是影响企业创新行为外部因素的集合，可以从企业所在地区的基础设施建设、财政支出、税收政策、固定资产投资、金融政策、相关产业集聚度等方面进行评价，还需要考虑城市的地理位置、其他创新主体，比如当地高等院校和科研机构的数量对创新环境的影响［17］。国家创新体系和相应地方政府政策形成的创新环境影响创业企业的研发活动和技术创新。国家或地方政府应创造一个良好的经营环境和支持性制度，以确保投入的创新要素能够高效利用，事实上创业企业的许多资源和技能都来自于企业所处的地域环境。对于技术创新环境的改善，政府应从硬件和软件两个方面着手，加快信息与通讯设施等硬件基础的建设，同时制定激励政策、补贴制度、税收优惠等多种措施来促进企业积极进行技术创新［18］。因此，区域创新环境越好，创业企业技术创新和研发风险的不确定性程度越低，企业技术创新和产品研发的积极性越高，资金投入也越多。假设6:企业所在区域创新环境越好，创业企业研发强度越大。知识产权作为知识最主要的表达形式和法律依据，不仅成了企业保护创新成果、获取利益、赢得领先地位的竞争利器，而且也是企业价值的重要组成部分［19］。对于创业企业而言，知识作为一种重要的无形资产，在企业的生产经营活动中扮演着越来越重要的角色，但是知识存在转移和扩散的风险。事实上，创业企业通过研发活动和技术创新创造的核心知识，存在被竞争对手学习和模仿的可能性，一旦该知识被其他企业掌握，就不能再为企业带来竞争优势。另外，企业的知识产权策略对于新产品抢占市场具有显著的促进作用。因此，创业企业所在的政府和地区对企业知识产权保护程度越高，企业核心技术和知识被竞争对手模仿与学习的可能性越低，创业企业增加研发投资进行自主创新的动机也就越强。假设7:企业所在区域对知识产权保护程度越高，创业企业研发投入越多。
三、研究设计
(一)样本选择与数据收集创业企业一般是根据时间维度或制度变革维度进行确定［20］。时间维度是根据企业生命周期理论界定创业企业，创业企业是介于学步期与盛年期之间的企业。但是该时期持续多久，理论界认识差异较大，而且行业、资源和战略因素都会影响到对创业企业的界定。因此本文以制度变革维度界定创业企业。创业企业进行制度变革的显著标志是首次公开发行股票(IPO)，创业企业一旦上市，就必须完善公司治理机构，规范经营制度，变成公众型企业接受投资者监督。IPO诱导的制度变革并不是上市即完成，只有上市企业保荐机构的持续督导期结束才标志着企业制度变革的结束。因此，本文界定的创业企业是保荐机构持续督导期结束前的创业板上市企业和拟上市企业。中国证监会颁布《首次公开发行股票并在创业板上市管理暂行办法》自2009年5月1日起施行，标志着创业板成为深圳证券交易所的独立交易板块。创业板定位的上市主体资格是依法设立且持续经营三年以上的股份有限公司，定位服务成长性创业企业和支持有自主创新的企业。因此本文选择2009～2010年已在创业板上市的企业和拟上市的企业作为本文的初始样本，研发投入信息主要是从年度报告“董事会报告”中“公司研发费用投入”中手工摘取，其他数据来自于创业板企业2009、2010年报、Wind资讯数据库。剔除有缺失值的企业，共获得235个观测值。(二)构型构建与变量设计考察创业企业的董事会特征、资源和创新环境对创业企业研发投入的影响，完整的回归模型如下:RD=a0+a1 BS+a2 NID+a3 BSH+a4 FS+a5 RE+a6 MI+a7 KP+a8 SHC+a9 LEV+a10 GR+a11 HIF+a12 LIST+ε其中，RD是被解释变量;a1～a7是解释变量的回归系数，a8～a12是控制变量的回归系数，a0是截距项;ε是随机误差项。
1．被解释变量。研发强度(RD)采用laursen和Salter的方法［21］衡量创业企业研发投入水平，即研发强度=ln(1+研发投入(万元))。
2．解释变量。解释变量包括董事会特征、资源约束和创新环境三个方面。董事会特征包括:①董事会规模(BS)，采用董事会人数的自然对数计算;②非独立董事比例(NID)，等于1－独立董事比例;③董事会持股比例(BSH)，等于董事会持股数/企业总股数。资源约束考虑企业规模(FS)和企业研发人员比(RE)，其中企业规模采用企业总资产的自然对数计量，研发人员比(RE)等于研发人员数/企业员工数。区域创新环境(MI)和知识产权保护程度(KP)的变化具有相对稳定性，分别采用2007年各地区的市场化指数和知识产权保护分指数［22］度量。
3．控制变量。①股权集中度(SHC)，采用前十大股东持股比例之和度量。股权结构决定着公司控制权的分布和所有者与经营者间的委托代理关系性质，也影响企业研发投入水平。②资产负债率(LEV)，等于期末总负债/期末总资产，研发活动和技术创新需要企业具备较强的财务支付能力予以保障，这会影响企业现金流的稳定性，因此债权人对企业的研发活动的支持并不积极。另外，当企业负债水平较高时，偿本付息资金压力较大，企业会减少对研发活动的资金投入。③企业成长性(GR)，以营业收入增长率计算。高成长性的企业有动机投入更多的研发费用来创造成长机会。④企业类型(HTF)。高新技术企业更多地依靠技术创新和研发活动形成竞争优势，因此对研发投入较多。如果创业企业是高新技术企业HTF=1，否则等于0。⑤是否上市(LIST)。如果企业上市则LIST=1，否则等于0。
四、实证结果与讨论
(一)描述性统计跟踪创业企业研发投入相对水平发现，研发投入占总资产比例的均值是2.3%，最小值为0，最大值为16.5%。有研究发现中国主板高科技企业的研发支出仅占总资产的0.59%，研发水平普遍偏低［6］。比较而言，创业企业的平均研发投入水平远远高于主板的高科技企业。董事会规模的均值为8.78人，在5～13人之间波动，董事会规模的合规性程度高。表1表明:非独立董事比例的均值是63.5%，这表明独立董事规模的均值达到了董事会的三分之一，符合中国证监会对上市公司独立董事比例最低比例的三分之一的规定。董事会持股比例的均值是34.4%，创业企业董事会持股比例较高。标准差是23.9%，表明企业差异较大，与企业终级控制人相关，民营控股创业企业董事会的持股比例较多。研发人员占企业员工比例的均值为28%，但企业间的差异较大，标准差达到了21.8%。市场化程度和地方对知识产权保护程度的均值分别是9.508和17.232，地区差异较大。
(二)回归结果与讨论根据构建的基本模型，运用SPSS15.0统计软件得到多元线性回归结果(如表2所示)。模型1至模型3分别检验董事会特征、资源约束和创新环境对企业研发强度的影响。模型4将董事会、企业资源和外部创新环境的变量同时纳入模型，检验企业内外部因素对创业企业研发强度的同时影响。所有回归变量回归后的方差膨胀因子VIF均小于5，通过了多重共线性检验，表明多重共线性问题不会影响到回归结果。
1．董事会对创业企业研发强度的影响。如模型1所示，董事会规模(BS)与企业研发强度在1%的水平上显著正相关，假设1得到验证。这表明董事会规模越大，企业研发投入越大，与黄国良和董飞［8］的结论吻合。董事会承担着企业战略决策和监督管理层的双重责任，当董事会规模较小时，管理者控制董事会的可能性较大。随着董事会规模的不断扩大，董事会成员的不同声音不仅可以有效监督管理层，对管理层形成压力，而且董事会的异质性程度得以提升，可以综合更多领域专家的经验和意见，从而更加科学地评估企业技术创新和研发投资决策，缓解管理层与董事的信息不对称程度，从而促进企业的技术创新和研发活动。模型1的BSH回归系数在10%的水平上显著，表明董事会持股(BSH)与企业研发强度显著正相关，假设3得以验证。这与刘运国、刘雯［6］和周杰、薛有志［7］的研究结论类似，他们的研究结果表明持股的高管有更强的动机增加研发支出。创业企业的董事会成员除独立董事外，一般都是创业团队的核心成员，参与到企业的具体运营并担任相应的管理职务。委托代理理论认为:管理层对企业持股数量的增加有助于减少代理成本，提高创新动力和工作的积极性。创业企业具有高成长、高风险性特征，敢于在创业企业中对人力资本进行专有性投资，本身就是一种冒险精神和企业家精神。同时，董事持股本身就是拥有企业所有权的体现，持股的最终价值和收益取决于企业的未来成长，因此董事会必然更加注重企业的长远发展，积极支持企业的技术创新和研发活动，增强企业竞争优势。值得注意的是:模型1中非独立董事比例(NID)与研发强度并不存在显著的正相关关系，无法证实创业企业非独立董事比例越高，创业企业投入越多，即假设2没有得到验证。企业研发投资是企业的重大投资活动，决策权和建议权可能由具有研发背景的董事掌握，其他董事由于对研发活动和技术创新的相应知识的缺乏，在涉及到企业技术创新和研发活动决策时，会采取谨慎的态度而与具有技术与研发背景的董事保持一致。因此，创业企业的非独立董事比例并不能显著正向影响企业的研发投资活动。
2．资源约束对创业企业研发强度的影响。模型2的FS回归系数是0.320，在10%的显著性水平上与企业研发强度正相关，这表明创业企业规模越大，企业投入的研发资金越大，假设4得以验证。企业规模越大，企业的资金实力越强，投入的研发资金也就越多。模型2的RE的回归系数在至少5%的水平上与企业研发投入显著正相关，假设5得到验证。这表明创业企业研发人员越多，创业企业研发投入就越多。研发技术人员是企业从事研发活动和技术创新的人力资源，除研发设备的购买与使用以及试验材料的消耗等开支外，还需要支付较高的薪酬调动他们的积极性。这表明企业资源是影响企业研发强度的重要因素，资源的丰富程度直接制约企业创新活动和产品研发。
3．创新环境对创业企业研发强度的影响。模型3反映区域创新环境的市场化指数(MI)回归系数在5%的水平上显著，表明区域创新环境显著正向影响企业研发强度，假设6得以验证。市场化进程的提升有助于促进企业间的良性竞争和完善市场的价格机制，解决企业资源配置中的信息分享和激励问题。创业企业通过技术创新和研发活动创造的价值，能通过市场的价格机制灵敏地反馈到企业产品的竞争力上，创业企业技术创新能力得到市场的认可和激励，因此创新环境好的地区的企业具有投入较多研发资金的动机。但是，与预期相反的是，知识产权保护程度(KP)在5%的水平上与创业企业研发强度显著负相关，假设7没有得以验证。知识产权是国家为了鼓励创新而赋予权利所有人的一种排他性权利，不同国家和地区的知识产权政策、法律都对企业的技术创新和研发产生重要影响。地区知识产权保护程度越高和法律意识越强，创业企业拥有的核心技术被竞争对手模仿和超越的可能性越小，因此创业企业能依靠已有技术和专利获取持续竞争优势，从而降低研发资源投入和削减研发开支。
4．稳健性检验。稳健性检验分别采取两种方法进行:①考虑董事会、资源约束和创新环境对企业研发强度的共同影响。模型4将董事会、企业资源和外部创新环境的变量同时纳入到回归中，结果表明前面的结论依然成立。②替换部分解释变量。企业规模采取企业员工数的对数(EMP)进行计量，研发人员比(RE)运用大专以上学历员工数/企业总员工数(KC)进行替换，其他变量保持不变，回归结果见模型5(如表3所示)。假设2没有得以验证外，其他假设都得到支持，这与前面结论一致。
五、结论与建议
21世纪，科技创新已成为国际竞争中成败的主导因素，科技竞争力决定着一个国家或地区在未来世界竞争格局中的位置。创新企业作为国家创新体系的重要主体，是推动经济竞争和激励创新的重要力量。技术创新是创业企业生存和发展的重要途径，哪些因素对创业企业研发强度产生影响?基于中国创业板企业数据，本文从企业内外部视角，实证检验了董事会、资源约束和创新环境对创业企业研发强度的影响。研究表明，董事会规模、董事会持股与创业企业研发强度显著正相关;企业规模、研发人员比例与研发强度显著正相关;好的创新环境有助于促进创业企业研发投入，但区域知识产权保护会在一定程度抑制创业企业的研发投入。上述结论为促进中国创业企业技术创新和研发活动如何有效嵌入国家创新体系提供参考:①规模较大和异质性较强的董事会有利于推动创业企业的技术创新。创业企业在保持合理董事会规模的前提下，对进行董事会资源优化时应考虑董事的工作经历、经验、知识、学历以及年龄等因素进行异质性配置。②长期激励导向的董事会持股的治理机制有助于推动创业企业的技术创新和研发投入。董事持股有助于克服董事在战略决策中的“短视”行为和“搭便车”思维，促使在企业战略决策中更加关注企业长远发展和技术创新。创业企业在实施内部董事持股计划的同时，可以尝试为独立董事提供股权期权、限制性股票等具有长期激励导向的薪酬机制，充分发挥独立董事在企业技术创新决策制定和实施过程中的外部资源供给和监督约束的作用。③规模较大和研发人员多的创业企业的研发强度更大。创业作为国家创新体系的重要主体，不但要发挥企业技术创新的规模优势，还要吸纳先进的科技成果和培养高科技人才，通过大量资金的投入创造出新的技术，将其转化成自主产权和先导技术，最终转成企业市场竞争力和竞争优势。④好的创新环境有助于推动创业企业的技术创新和研发工作，政府在国家创新体系建设的过程中，从硬条件和软环境同时着手，加快信息与通讯设施等硬件基础建设的同时，还制定激励政策、补贴制度、税收优惠等多种措施促进创业企业的技术创新和研发。⑤区域性的知识产权保护在一定程度上抑制了创业企业的研发强度，这点值得深思。政府应进行相应的制度安排促进新技术和新知识的良性流动和优化配置，创业企业间对新技术和新知识的良性竞争有助于推动创业企业的技术创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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