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视主义”是韦勒克文学理论体系和文学批评实践中的一个重要概念,贯穿于韦勒克几乎所有的理论著作中。本文力求清楚地阐述“透视主义”概念的内涵,揭示其理论意义,并通过这一概念考察韦勒克和其他“新批评”理论家之间的关系。“Perspective”,是文艺复兴时期起源于绘画领域的术语,含有“透视画法”
的含义,“Perspectivism”则是其名词形式,哲学家用这个术语指代一种哲学思想或是一种思维方式。韦勒克在与沃伦合著的中两次使用了这一概念,一次是在第四章,另一次是在第十二章。该书在20世纪80年代引入中国时,大陆学者将“Perspectivism”
译为“透视主义”。台湾学者将该书的前一处译为“展示主义”,后一处译者没有翻译,只是做了一个注释,认为“此字可用为‘直线画法’,亦可用为‘有特殊立场而有得于心之某对象的观感’,或是‘由于观察对象之各部份的关系而构成的意图’。”“Perspectivism”这个概念还流行于哲学领域,有学者将其译为“视角主义”。本文按照韦勒克的著作在中国翻译的一般情况将“Perspectivism”译为“透视主义”,这仅仅是一种翻译策略的选择,而不代表这些译法有优劣之别。
韦勒克并不是这个术语的原创者。在他之前,许多哲学家和文学批评家已经使用了这个概念。西班牙思想家奥尔特加·加塞特就是其中一位。在韦勒克看来,加塞特的“透视主义” 指的是“存在于事物本身的透视”,是“现实组成的部分之一”,这就意味着这种透视与个人的视角毫无关联。这是存在着某种意义上的误读的。其实,加塞特也十分强调个人的视角,他认为:“如果用一个圆圈来代表我们的意识所及的范围,占据着中心点的就是‘我’,其他各种表象——诸如声音、颜色、形体等等——则是围绕着中心铺放开去。”
无独有偶,韦勒克在谈论“透视主义”时也用到了圆心和圆周的比喻,加塞特强调的“我”其实就是认识世界的视角。加塞特提出“透视主义”的出发点是解决认识论中永恒与变异的相对性与矛盾性,他说:“今天,我们深感永恒的一面与变异的一面都是不可或缺的。今天的哲学的一个重要任务,正是把这两方面融会贯通起来。就此,我提出了一种独特的看法,喜欢繁复术语的德国人把这种看法称为‘透视观’。”加塞特并未详细解释“透视主义”的具体内涵,但其指向是很明显的,那就是为了解决相对主义和绝对主义的困境,而这一点也正是和韦勒克的相似之处。
德国学者恩斯特·罗伯特·库提乌斯(1886—1956)也曾使用过这一概念,他主要是在阐释学的意义上用的,其初衷就是为了解决“阐释的循环”和主观主义之间的矛盾,这其实也是相对主义和绝对主义之间的矛盾,在这一点上,他和加塞特、韦勒克是很相似的。韦勒克认为:“库提乌斯从爱默生、圣伯夫,还有尼采著作里看到了这种观点的先声,并且举出普鲁斯特、凯泽林伯爵和马克斯·谢勒这些已经领悟了这一要点的同辈人物。”也就是说,库提乌斯的用法也是取自前人,他借用这个概念试图建立一种新的客观主义来解决阐释学上的问题。但韦勒克也暗示了库提乌斯的“透视主义”忽略了价值这一重要的维度。几乎和库提乌斯同时代的德国文学理论家和批评家埃里希·奥尔巴赫(—1957)曾经和韦勒克有过密切的交往,著有一书。他也使用过“透视主义”的概念,但其阐述的重心不是“透视主义”
本身的理论内涵,而是对韦勒克的“历史透视主义”进行反驳。在一文中,他说:“许多人相信历史主义导致古籍研究的迂腐学风,导致了关于生平琐事的过高评价,导致了对艺术作品价值全然漠不关心;因此导致评判所用的范畴的全然缺乏,最终导致武断的折中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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