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张骞首次西使,旨在为汉团结月氏、夹击匈奴。《史记。年夜宛列传》记其出使配景曰:
张骞,汉中人,建元中为郎。是时皇帝问匈奴降者,皆言匈奴破月氏王,以其头为饮器,月氏遁逃而常怨仇匈奴,无与共击之。汉方欲事灭胡,闻此言,因欲通使。道必更匈奴中,乃募能使者。
今案:月氏正本是一个壮年夜的遊牧部族,其统治中央东起今祁连山以北,西抵今日山、阿尔泰山东端,且一度舒展其势力至河套内外。公元前三世纪末,匈奴兴起於蒙古高原,遏阻了月氏东进的势头。约前177/176年,匈奴年夜举西进,将月氏逐出上述故地,年夜部门月氏人西迁至於伊犁河、楚河流域,赶走原居该地的塞人,勾留下来。史称这部份西迁的月氏待遇“年夜月氏”。[1]传文所谓“匈奴破月氏王”,连系同传关於“匈奴老上单于杀月氏王,以其头为饮器”的纪录,可知破月氏王者为老上单于(前174-161年)。这就是说,西迁伊犁河、楚河的年夜月氏有一次遭到匈奴的繁重袭击,其王被杀,但匈奴此次袭击,並没有使年夜月氏放棄伊犁河、楚河流域。传文所谓“月氏遁逃”,不外是“战败”的意思。很概略老上在位时年夜月氏为收复失落地,曾一度东进,因被击败而西向猬缩。果真老上时月氏已逃离伊犁河、楚河流域,张骞於武帝建元年间(前140-135年)往使便没有现实意义。要之,张骞首次西使的器械是伊犁河、楚河流域的年夜月氏。
二
《史记。年夜宛列传》接着说:“骞以郎应募,使月氏,与堂邑父故胡奴甘父,俱出陇西。经匈奴,匈奴得之,传诣单于。单于留之,曰:月氏在吾北,汉何以得往使!吾欲使越,汉肯听我乎?留骞十馀岁,与妻,有子,然骞持汉节不失落”。今案:匈奴将月氏逐出该地後,不只节制了祁连山以北,直至天山、阿尔泰山东端的年夜片地皮,且进而节制了包含准噶尔盆地在内的阿尔泰山南麓,以及正本概略役属月氏的塔里木盆地绿洲诸国。[2]是以张骞一行出陇西,往赴年夜月氏所在的伊犁河、楚河流域,势必穿越匈奴节制的区域,终於被匈奴拘留。单于所谓“月氏在吾北”,也注解其时年夜月氏确实尚在伊犁河、楚河流域。
三
《史记。年夜宛列传》又载:“居匈奴中,益宽,骞因与其属亡乡月氏,西走数十日至年夜宛”。今案:年夜宛位於今费尔干纳盆地。[3]张骞自匈奴得脱後,原形取何道抵达年夜宛,因史无明文,历来众说纷繁,但首要有以下三说:一说张骞乃经过“西域南道”,亦即沿昆仑山北麓西行抵年夜宛的。其情由在於首要凭据张骞西使归国後申报写成的《史记。年夜宛列传》前半部中提到的塔里木盆地诸国多位於南道。[4]二说张骞乃经过“西域北道”,亦即沿天山南麓西行抵达疏勒後,越过葱岭抵达年夜宛的。盖《史记。年夜宛列传》前半部提到的南北道诸国有姑师、楼兰、扜?和于阗四国,其中姑师即车师无疑是北道之国。既然张骞返途取南道,则去路应为北道,否则难以声名为何提到姑师。[5]三说张骞乃经过天山北路,亦即自漠北取道准噶尔盆地、伊塞克湖南岸、纳伦河谷达到年夜宛的。盖匈奴节制西域後置僮仆都尉於北道,张骞未必敢取北道。《史记。年夜宛列传》且称姑师“临盐泽”,知张骞並未经由姑师,有关情形因传文致误;传文没有提到龟兹、疏勒亦可为证。同传所载西域工作独详於乌孙,足见张骞所由为天山北路。[6]今案:三说均有未安。
1 《史记。年夜宛列传》称张骞脱离年夜月氏後,“並南山,欲从羌中归”。这不只注解他归途取南道,而且注解他吸收了去途被匈奴拘留的教育。者正从后头证实张骞去途所取並非南道。
2 《史记。年夜宛列传》提到姑师,主北道说者以此为证。其实张骞西使之时,姑师不在北道,而在罗布泊西北,确实“临盐泽”。[7]是以不能由於传文前半部提到姑师而断张骞去途取北道。传文没有说起龟兹、疏勒等北道诸国,也令人难以首肯张骞赴年夜宛乃取北道。
3 若是张骞抵年夜宛乃经过天山北路,则势必经过其时已佔领伊犁河、楚河流域的乌孙。然则《史记。年夜宛列传》的纪录注解张骞首次西使並未亲临乌孙。张骞此次西使归国後,有关乌孙的申报极端简单,与並未亲临的奄蔡等国相仿佛,正声名了这一点。至於传文所载乌孙昆莫乌哺狼乳等等传说,皆张骞在匈奴中所闻,並非亲临其地获悉。说者因匈奴在北道置有僮仆都尉、因而断张骞未敢冒险走北道;殊不知张骞为汉使月氏,月氏新败於受匈奴撑持的乌孙(详下节),又何敢取道於乌孙境内?张骞既未假途乌孙,祇能感受以上第三说也难以成立。
4 以上三说既不能成立,张骞西抵年夜宛最概略的路子便应该是取道巴尔喀什湖北岸,沿楚河南下,穿越吉尔吉斯山脉,复顺纳伦河进入费尔干纳盆地。[8]又,张骞出陇西後被匈奴拘捕,所在虽然不明,但被捕後“传诣单于”,则很概略是被押送到漠北的单于庭。这也就是说,张骞“西走”年夜宛概略是从漠北出发的。考虑到《史记。年夜宛列传》“居匈奴中”一句,《汉书。张骞传》作“居匈奴西”,则张骞更概略是从阿尔泰山南麓西走的。
四
《史记。年夜宛列传》又载:“[年夜宛]遣骞,为发导绎,抵康居,康居传致年夜月氏。年夜月氏王已为胡所杀,立其太子为王。既臣年夜夏而居,地肥饶,少寇,志安泰,又自以远汉,殊无报胡之心。骞从月氏至年夜夏,竟不能得月氏方式”。[9]今案:此处所谓“年夜月氏”,已不再位於伊犁河、楚河流域。盖前130年,在匈奴撑持下,乌孙远征年夜月氏、战而胜之。年夜月氏被迫放棄伊犁河、楚河流域,再次西迁,经费尔干纳,来到阿姆河流域,征服了首要位於河南的年夜夏国。张骞达到时,年夜月氏设王庭於河北,节制着跨有阿姆河两岸的原年夜夏国领土。[10]张骞很概略是在逃离匈奴後获悉年夜月氏再次西迁的新闻的,因而他不去伊犁河流域,而径自巴尔喀什湖北岸南下费尔干纳。而所抵“康居”,应为康居属土,即位於锡尔河与阿姆河之间的索格底亚那。盖康居本土在锡尔河北岸,张骞自信宛往赴阿姆河北岸的年夜月氏王庭,並无需要绕道锡尔河北岸,而索格底亚那则是必由之途。[11]至於传文所谓张骞“自月氏至年夜夏”,应指从年夜月氏王庭至原年夜夏首都城即阿姆南岸的蓝市城,概略是为了接见会晤其时正在河南的年夜月氏王。张骞此行终於“不能得月氏方式”,原因固如传文所述,但究其基本,年夜月氏此时远在阿姆河流域,与汉夹击匈奴,事实上已无概略,不能得方式,可以说势在必然。
五
《史记。年夜宛列传》又载:“[张骞]留岁馀,还,並南山,欲从羌中归,复为匈奴所得。留岁馀,单于物化,左谷蠡王攻其太子自立,国内争,骞与胡妻及堂邑父俱亡归汉。……初,骞行时百馀人,去十三岁,唯二人得还”。今案:此处所谓“南山”,指西域南山,即今喀喇昆仑、昆仑、阿尔金山。而张骞归途很概略沿南道,经于阗、扜?後,抵达位於罗布泊西南之楼兰,复北上至泊西北之姑师。《史记。年夜宛列传》前半部留下了这四国的纪录,注解张骞很概略是经由姑师之後再次被匈奴拘捕的。张骞“並南山”应是事实,但连系同传“今使年夜夏,从羌中,险,羌人恶之,少北,则为匈奴所得”的记述来看,却未必果然穿越羌人区域。“欲从羌中归”不外是他的筹算,很概略他在知道“羌人恶之”後,便採取了“少北”的道路,效果又为匈奴所得。[12]又,张骞再次被拘留後,很概略同上次一样,被“传诣单于”,並被押送至原流放地(因而得会其胡妻,终於相偕归汉),直至军臣单于(前161-126年)物化後,纔乘乱得脱。
张骞之归年,《资治通鉴。汉纪》繫於武帝元朔三年(前126年),军臣单于即物化於是年。由元朔三年上溯十三年,则张骞起程於武帝建元二年(前139年)。[13]据此推算,建元二年至元光六年(“十馀岁”)为首次被匈奴拘留时代。元光六年(前129年)自匈奴中得脱,抵达年夜月氏。元光六年至元朔元年(“岁馀”)为滞留年夜月氏时代。元朔元年(前128年)末踏上归途。元朔二岁首?年月至三年(“岁馀”)为再次被匈奴拘留时代。元朔三年归汉。[14]应该指出的是,张骞滞留年夜月氏时代,发生了塞人入侵安眠事宜,这很概略是年夜月氏第二次西迁引起的连琐回响反映。这一事宜最终导致了《汉书。西域传》所见“乌弋山离国”的成立。[15]张骞的申报对塞人入侵事宜並未涉及,概略是直至他踏上归途,新闻尚未传至年夜月氏的缘故。
六
张骞第二次西使,旨在为汉团结乌孙,夹击匈奴。连系《史记。年夜宛列传》、《汉书。张骞传》和《汉书。西域传》等有关纪录可以考知,乌孙正本遊牧於哈密一带,很概略一度役属月氏;前177/176年,匈奴冒顿单于年夜举进击月氏;月氏放棄故地西迁;很概略就在这个时刻,溃败的月氏人衝击乌孙的牧地,杀物化了乌孙昆莫难兜靡,时难兜靡之子猎骄靡新生,其馀众因持此遗孤投奔匈奴。猎骄靡长成後,军臣单于令率其族人守御匈奴西界。前130年,猎骄靡在匈奴撑持下,远征伊犁河、楚河流域。军臣单于物化後,猎骄靡不复“朝事”匈奴。[16]是以,张骞第二次西使,就其目的地而言,和第一次並无二致,也是伊犁河、楚河流域。
张骞使乌孙的目的,具体地说是“招以东居故地”,“以断匈奴右臂”。如前所述,乌孙故地在今哈密一带。其时因浑邪王降汉,这一带“地空无人”。其地若为汉之友邦节制,对於阻隔匈奴与西域的联繫确实能起极端主要的浸染。由此不妨推想,张骞於建元中出使时,也有招诱年夜月氏东居故地的设计。
此外,《史记。年夜宛列传》载,张骞倡议武帝团结乌孙时称:“既联乌孙,自其西年夜夏之属皆可招来而为外臣”。则使乌孙尚有开+器械道的用意在内。盖据同传:“自乌孙以西至安眠,以近匈奴,匈奴困月氏也,匈奴使持单于一信,则国国传送食,不敢留苦;及至汉使,非出币帛不得食,不市畜不得骑用。所以然者,远汉,而汉多财物,故必市乃得所欲,然以畏匈奴於汉使焉”。可见至少在张骞使乌孙之前,乌孙作为匈奴的属国,事实上故障着汉与西域诸国的交往。
七
据《史记。年夜宛列传》,张骞使乌孙时,武帝“拜骞为中郎将,将三百人,马各二匹,牛羊以万数,齎金币帛直数千巨万,多持节副使,道可使,使遣之他旁国”。可谓盛况空前。然则,张骞抵乌孙致赐谕指後,由於乌孙“国分,王老,而远汉,未知其巨细,素服属匈奴日久矣,且又近之,其年夜臣皆畏胡,不欲移徙,王不能专制”,又一次“不得其方式”而归。“乌孙发导译送骞还,骞与乌孙遣使数十人、马数十匹报谢,因令窥汉,知其恢弘”。此举意义复杂。“盖乌孙使既见汉人众雄厚,归报其国,其国乃益重汉”。可以说这是乌孙走上与汉结盟道路的最先。而乌孙的向背,对於西汉最终克服匈奴至关求助。[17]张骞使乌孙虽不得方式,却奏效於日後,筚路蓝缕之功,诚弗成殁。
《史记。年夜宛列传》又载,“骞因分遣副使使年夜宛、康居、年夜月氏、年夜夏、安眠、身毒、于窴、扜?及诸旁国”。今案:副使所使诸国简略就是张骞首次西使亲临和风闻诸国。其中,于窴、扜?应该是张骞首次西使路子的南道国家,而所谓“年夜夏”,或即役属年夜月氏的若干很多若干原年夜夏国“小长”。
值得注重的是,上列诸国中没有楼兰和姑师,而如前述,这两国也是张骞首次西使取南道归国时经由的。它们之所以没有被提到,与其说是传文的省略或漏失落,不如感受张骞使乌孙时曾经由这两国。既然正使亲临,自然也就没有需要另遣副使了。
张骞使乌孙原形取什麽道路,史无明文。若是准许推想,其去路仿佛可以感受是沿阿尔金山北麓西进,抵达罗布泊西南的楼兰,自楼兰北上,达到泊西北的姑师(今楼兰古城遗址一带),复沿孔雀河西进,取西域北道经龟兹达到乌孙。[18]其时,汉征匈奴已取得复杂胜利,不凡是元狩二年(前121年),匈奴西域王浑邪降汉後,泛起了《史记。年夜宛列传》所谓“金城河西西并南山至盐泽空无匈奴”的局势。既然沿南山即阿尔金山至盐泽即罗布泊空无匈奴,张骞取此道使乌孙是完全概略的。其余,虽然元狩四年(前119年)汉已将匈奴逐至漠北,但匈奴並未失?对阿尔泰山南麓包含准噶尔盆地的节制,因而天山北路对张骞来说未必是坦途。至於张骞的归途,不妨感受与去路不异。
八
张骞使乌孙的年月,史无明文,日常感受他启程於元狩四年,归汉於元鼎二年(前115年)。今案:元狩四年,汉兵击匈奴於漠北,西域道可通。张骞於是年被遣出使乌孙,並不是没有概略。但严厉说来,这一年祇能看作张骞起程年月的上限。而据《史记。年夜宛列传》或《汉书。张骞传》,可知张骞此次西使半途未受梗阻,仿佛也没有在乌孙作较长时刻的勾留。《资治通鉴。汉纪》既繫张骞归汉於元鼎二年,则不妨感受张骞起程於元鼎元年或二年。
又,《史记。年夜宛列传》称,张骞抵乌孙时,乌孙“王老”。《汉书。张骞传》也说,其时乌孙“昆莫年迈”。这位乌孙王或昆莫就是难兜靡之子猎骄靡。七十曰“老”,猎骄靡生於前177/176年,至元鼎初不能称“老”。是以,此处所谓“老”,不外张骞所得印象。至元封年间,昆莫尚汉公主时,《汉书。西域传》又称“昆莫年迈”。既论婚嫁,所谓“老”,纔可指实为“七十”。[19]
九
《史记。年夜宛列传》称:“[骞]所遣副使通年夜夏之属者皆颇与其人俱来,於是西北国始通於汉矣”。是以史迁称张骞西使为“凿空”。
何谓“凿空”?裴駰《集解》引苏林曰:“凿,开;空,通也。骞开通西域道”。然而考古学和文献的证据都注解,西域道早在先秦就已经开通。[20]就汉代而言,西域与华夏的关係,有据可稽者,如《汉书。董仲舒传》载仲舒对策之言有曰:“夜郎、康居,殊方万里,说德归谊,此承平之致也”。《史记。司马相如列传》则载相如告巴蜀平易近檄曰:“康居、西域,重译纳贡,稽首来享”。仲舒对策在元光元年(前134年),相如作檄在元光五年(前130年),知两人所指为统一事宜,而康居“纳贡”至迟也在张骞首次西使归国之前。[21]有鉴於此,史迁所谓“凿空”,概略不此日常意义上的“开通西域道”,其本意或在於强调汉与西域诸国互通使节始自张骞的两次西使。具体地说,所谓“西北国始通於汉”,不是平易近间的,而是官方的;不是单向的,而是双向的。
十
今日看来,张骞西使的意义还在於供给了其时中亚内外政治形势、平易近族分佈等方面的主要资料。
据《史记。年夜宛列传》,张骞首次西使,“身所至者年夜宛、年夜月氏、年夜夏、康居,而风闻其旁年夜国五六”。张骞所风闻之国,据传文可知是乌孙、康居、安眠、条枝、黎轩和身毒。其中,安眠应即帕提亚朝波斯,在它的西面和西南面是条枝即塞琉古朝叙利亚和黎轩即托勒密朝埃及。[22]在安眠东南方,佔有印度河流域的是身毒。在安眠北方,自黑海北部,经裏海、鹹海往东,直至楚河、伊犁河流域,运动着遊牧部族奄蔡、康居和乌孙;其时康居领有後来被《後汉书。西域传》称为“粟弋”的泽拉夫善河流域。在安眠东方,另一个年夜遊牧部族年夜月氏统治着阿姆河流域,征服了领土首要位於河南的年夜夏国。在年夜月氏或年夜夏的东北即今费尔干纳区域则是所谓年夜宛国。以上十国,张骞在他归国後向武帝所作申报中,有详略不等的描摹。可以毫不誇张地说,没有张骞的这份申报,今日要重建前二世纪中亚(不凡是其西部)的历史是完全不概略的。
其余,应该指出的是,载於《史记。年夜宛列传》的张骞上述申报,虽然绝年夜部份已被转录入《汉书。西域传》,但自有其弗成取代的价钱。这首若是因为《汉书。西域传》的编者将张骞的申报和张骞以後所得的情报不加区别地穿插在一路,从而抹煞了张骞所获若干很多若干信息的时刻性。对照两传关於年夜夏、年夜月氏的纪录,不难发现这一点。[23]张骞申报的重点在葱岭以西,对葱岭以东祇是略略说起,远不如《汉书。西域传》周详。儘管如斯,前者的有关纪录仍不容轻忽。张骞关於姑师“临盐泽”的申报就异常主要。《汉书。西域传》将这一条完全删去,甚至传文若干很多若干处无法年夜白。[24]要之,虽然有了《汉书。西域传》,研究汉代西域的情形,《史记。年夜宛列传》依然是弗成或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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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参看余太山《塞种史研究》,中国社会科学出书社,1992,pp.53-57.
2 参看注[1] 所引书pp.272-274.
3 参看注[1] 所引书pp.70-71.
4 A. Herrmann, Die alten Seidenstrassen zwischen China und ;Syrien, Berlin, 1910, p.116.
5 桑原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