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词里飘落的红枫叶
雕栏画廊,小桥流水,纤云远。柳眼梅腮,轻愁若水,远处笛音乍现,一丝欣喜飞落入于眼角眉梢的婉转。谁,把心思凝结成曲,将纷乱吹奏于孔,如泣如诉。柔肠千缕时,一叶红枫,于女子纤指间的书页里滑落,溅开寂寥的溪水。
这是一个没有月色的傍晚,它如一枚浅淡的小舟飘然而去。空气里有如梦的芳香弥漫开来。此时在晓风击打细纱窗棂的细碎声中,那泛波于大唐的旖罗香,残红碎锦的宋王朝在烟波浩渺的氤氲中,渐渐走近。
生于盛唐,在一个落花似雨的季节坠入尘世。于迤俪的后宫河傍,绿荫围绕香阁庭院,飞絮迷离的清石小道,布满青苔的高墙边沿,抽枝发芽。看清风明月,细雨红莲,听竹韵悠扬,弹琴赋诗。望玉撵轻碾,风吐流苏。一点灵光飞落,于落霜的季节。
香袖瘦,落叶飘,风若水,云易散。那个秋天,远处楼阁走来一位莲步摇曳的女子。淡扫的娥眉,清丽的颜容,盈盈的向独自艳红于枝头的它走来。“西宫南内多秋草,落叶满阶红不扫”翠袖含香,葱指轻触,它于枝头颤抖,感觉她暖和的体温。
“流水何太急,深宫尽日闲。殷勤谢红叶,好去到人间。”纤指、淡墨、挥毫间,嫣红的叶片便留上了她的名字“宋小词”。一池的笑意,在她暖和的掌心的轻送中绽开。御河载着这枚红叶,绕过青瓦阁窗,波光潋滟的水色,巧遇一名青衫书生,于是,它便在这次青碧的流淌中,成全了女子一段佳话。
揭开封尘的记忆,想那深秋的邂逅。时光中那丝丝脉络清晰如昨。斑驳的陈迹,生命的历程。于千年百世,辗转于“绣罗衣裳照暮春,蹙金孔雀银麒麟。”的大唐盛世,“自是人生长恨水常东”烟雨迷离的宋王朝,于“斜阳万点昏鸦,西风两岸芦花”走过了元朝的始末,看“满眼韶华,东风惯是吹红去。几番烟雾,只有花难护。”明起明灭,俊朗儒雅的纳兰公子的从荼靡花谢的忧伤中走来。“向尊前、拭尽好汉泪,君不见,月如水”的万叠愁绪弥漫了千年的尘世往事。
红叶黄花秋意晚,时光之外,那雕刻着宋小词的枫叶,梦随水千里,历腾王阁的佩玉叮当的歌舞。浏万家杨柳青烟,于发黄纸页中湿润婉转,把千帆过尽的孤单,弥漫在秋水偶然,残柳轻拂的回忆中。在淡淡的月华下,低吟浅唱,哀怨低回。
现在的人世,已不在有绿肥红瘦的海棠。更难见那玉
瘦香浓的寒梅。心思精密如花似蝶的《点绛唇》,悸动的心意思绪无限的《眼儿媚》。无法掌控的绵延,恍惚中依稀记得,那演绎了无言涟漪,倒影在心湖的景致,风去,云远,在瘁不及防遽然中憔悴,落花如梦。曾经玉楼春前,烟雨次第小鬟松。扬花三月,细雨霏霏。两岸香拥翠绕,碧水粼粼间。一路走来,将相王侯,红颜白发皆在弹指一挥间。孤舟,飞鸥,冷雨,清韵飞渡。扯风作曲,捏柳成笛,做依依别情萦断。风淡,水茫,菱花镜前照过多少桃花面。看眼前繁华如锦缎。转眼消失瞬息。撒花长褛蒙烟尘。
于是,在这个江花如镜,水映玉影,笛声悠悠之即。感那女子精致暖和的手指。想、易安居士守著窗儿,独自待得黑的清愁。思、那无关风月洒满离人眼泪的词句。袖罗垂影瘦,琼花皆染尘。又有谁肯揭开珠帘,把那发黄的往事轻捻成珠,穿成记忆的项链。
念柳永《雨霖铃》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沧海一声笑,皓月初圆,暮云飘散,分明夜色如晴昼。叹息人生无常,却把浮名高悬。脉脉人千里,万重烟水长。把远古的江南竹筏,在光阴的长河上悠然而过隽永空灵。流落的长梦,在思念中霜红了鬓角。
风吹落英,雨打蝉鸣,星海清辉,一簇闪荧,一江闲愁。阳关唱遍,终难挽留雨疏风骤的婉约。飞鸿落羽,横渡婉转的平仄,暗香游刃,穿越唐宋的埠头,水之湄,岸之涯,风之角,长空无声,细水长流。一枚宋词里的红枫叶从“南苑吹花,西楼题诗”故事里飘落,偕千年沧桑顺流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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