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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遗传修饰生物体(GMOs)作为一项高技术产业,突破了物种之间的藩篱,透过外来的或异种基因的植入制造出新的生物体。它在给人类带来巨大利益的同时,人们对遗传修饰生物体会不会给人类健康、安全,以及是否会对人类生存环境造成损害一直存在着激烈的伦理争论。作者论述了该项技术的应用所带来的一系列伦理问题,并就商业化过程中如何保护消费者的利益等问题作了进一步的讨论。
〔关键词〕遗传修饰生物体(GM0s);预防性原则;标识
(Genetical1y Modified Organisms)是指利用分子生物学技术,将某些生物的基因转移到其他物种中,改造生物的遗传物质,使遗传物质得到改造的生物在性状、营养和消费品质等方面向人类需要的目标转变。此种技术突破物种之间的藩篱,透过外来的或异种基因的植入来制造出新的生物体。一般称为遗传修饰生物体或转基因生物体,包含微生物、植物与动物等。然而,自第一种转基因生物问世,人们对转基因生物会不会给人类健康、安全造成损害,是否对环境存在冲击以及GMOs商业化过程,一直都存在着激烈的伦理争论。
1 技术应用中的伦理问题
转基因技术具有改良食物的营养价值;抗虫抗病、抗除草剂、抗低温、具有较强的生命力;生长速度快;提高单位面积产量,解决全球粮食不足的问题;耐运送、利于加工;能降低生产成本;减少土地开发,减少农药与肥料的使用,有利于环保等一系列好处。因此该项技术在农业生产、动物饲养、药业研究等诸多领域有着广泛的应用前景。但是,毕竟转基因技术对大自然的基本生命元素进行了修改,这样做是否符合尊重生命的基本伦理原则呢?科学家在积极扮演上帝、操纵生命的同时,是否也应当考虑可能招致大自然的报复呢?对此我们绝不可掉以轻心。
1.1 对生态环境的冲击
目前,由于部分生物科技本身所具有的科学不确定性的风险,必定会对社会产生不同层面的影响。尤其在环境方面,更是引起了人们的广泛关注。1996年美国南部的Bt棉失去对害虫的控制,[1,2]1997年抗除草剂转基因棉花在密西西比河流域大规模种植后发生大量落铃和棉桃畸形现象[3],这些都是现实发生的对环境的冲击。可见,转基因生物体释放到环境当中的风险已逐步显现出来。
从整个地球生命发生和发展的历史进程来看,达尔文生物进化论的生命演化机制得到了普遍认同。若将这一演化机制运用到GMOs与自然环境的相互关系中, GMOs至少在某种特性方面要比未经改良的同种生物体相对具有生存优势,所以当同时兼具质与量优势的GMOs被释放到自然环境中与未被基因改良的生物体发生生存竞争时,不难想象,经过“人工选择”的GMOs极可能被“选择”存活,而成为“自然选择”的结果。由于GMOs对非基因改造作物生存的压抑,将逐渐走向物种趋于同化或单一化的可能,破坏生物的多样性。
就食物链而言,当非基因改造物种被消灭,GMOs的抗虫性更可能使得位于食物链上层的昆虫因缺乏食物而灭绝,引起食物链的中断,并破坏生态系统的平衡而引发另一场浩劫。[4]另外,GMOs所含的抗虫基因也可能在农作物或周围的杂草间相互交换,使转基因作物本身也可能演化成为杂草,并造成对生态系统的威胁。并且,种植的抗除草剂基因作物有可能替代当地某些植物,改变植物群落结构,还可能影响到昆虫、鸟、微生物等非目标生物,加重农业环境污染,必然影响到生态平衡,进而对其他非目标生物构成威胁。[5]
1.2 对自然规律的不尊重
GMOs改变了自然的生物群种,对自然界中只能同种交配的现象是一种技术上的重大突破。这样的成果是人类智慧的结晶,使得生物体有机会因为人类技术的介入而携带了自然现象中无法拥有的异种生物体的基因,但在大自然自我运作的和谐规律中,万物皆有其存在的价值。转基因技术毕竟是一门新兴技术,以人类目前的科学水平尚无法精确地预测转基因生物可能出现的所有表现性状与遗传变异效应。
在人类对许多知识的认识还停留在一知半解的阶段时,沾沾自喜于科技成就的人类,是否要考虑科技滥用的后果呢?
生物科技的持续突破固然意味着人类对生命奥秘理解的增长,但这与“无所不能”似乎仍有极大的差距。两百多年前的工业革命,使许多人误以为人类生产消费的增长潜力是无穷的。然而两百年后我们才发现,工业生产的种种排放物已对大气、生态环境造成难以弥补的伤害。抚今忆昔,我们实在应该以更谦卑的态度去面对自然。
事实上,早在哥白尼发现太阳而非地球是宇宙的中心时,人们就应当开始学会与自然共存的道理,人并非是自然的主宰。当今科学技术的发展使人类自我意识过度地膨胀,盲目的夸大了自身的主观能动性。怎么就忘记了“天地万物与我俱生”的道理呢?当思考到庄子所谓的“原天地之美而达万物之理”时,不禁要问到,人类还未达到万物之理时就已开始与自然背道而驰,而忽略了人类只是自然界中的一分子。如果自然规律的价值是如此容易就被任意的改变,那么自然规律的价值又何在呢?当越来越多的生命领域为技术所征服时,正如恩斯特·卡西尔所说,“返回大自然的呼声也就愈强烈了”[6]。
1.3 对人的健康的影响
目前,人们对于基因改造生物会给人的健康带来的影响主要是来自于对转基因食品的担忧。2001年7月联合国开发计划署(UNDP)发布的第12期《2001年人类发展报告》中对基因改良技术的可利用性的一面是充分肯定的。《报告》认为基因改良生物带来的风险可以得到控制。另一种观点是对GM0s持全面否定的态度,他们认为转基因技术存在着不可预测、不精确和不可逆转等问题:
1.3.1 转入的外源基因可能编码出对人体有害的毒性蛋白。
1.3.2 转基因植物可能会产生过敏原,使人体产生过敏反应。如所转基因编码已知的过敏蛋白;基因源含过敏蛋白;表达的蛋白与已知过敏蛋白在免疫学上具有同源性;表达的蛋白家族中某些成员是过敏蛋白。
1.3.3 由于外源基因转入改变了代谢途径,造成营养成份改变。
1.3.4 长期影响 GMOs对人体长效影响相对来说几乎没有什么研究,而最大的危险在于不可预见的影响,而非我们现在的研究成果得出的影响。
试想,如果动物用转基因食品能对人体健康造成威胁,人们有理由产生更多的怀疑。当动物食用转基因食品之后,动物体内机制是否会因此而发生改变呢?进一步设想,当人类食用这种动物身上的蛋白质,是否就一定是安全的呢?从转基因食品对人体负面效用的累加性或交互性考虑,人类是否会因为食用过多的转基因食品而最终发生健康问题呢?
